第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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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超子看著眼前安靜下來的她，輕啟厚唇緩緩道來。
“這是個比較長的故事，我會盡量把它說得簡短，生動些。”
他頓了一下，又看了看她，聲音不疾不緩，從容不迫的說著。
“有一個老婦人，她曾經有過三個兒子一個女兒。當她的小女兒快一歲大的時候，老婦人的夫婿死了，她成了寡婦。
她開始把全部的心血都花在了撫養四個兒女的身上，她讓孩子們在幸福中慢慢的長大。
老大成年後，她們哪裏發生了一場戰亂，大兒子死在了戰場上。
後來二兒子去平定異族，死在了他鄉，三兒子，老婦人最後的兒子雖然沒有死在戰場上，卻硬硬生生的失去了一條胳膊。”
她的神情顯然被他吸引著，而且，竟然跟著他故事的起伏打著輕微的冷戰。
這讓她想起了楊妃、姜王後、還有那兩個不知所蹤的殿下。
這讓她覺得渾身冰冷，有一層雞皮嘎達在慢慢的跳動。
“老婦人幾年之間失去了兩個兒子，傷了一個，她幾乎要瘋掉了，但是，女人那種天生的母性、韌性、使她強迫她自己不要倒下去，她也不能倒下去，她還有一個傷殘的兒子，和一個幼小的小女兒。
後來那個傷殘的兒子繼承了家業，娶妻生子，他先後也有了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，老婦人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孫子和孫女。
兒子很爭氣，整個家族在他的手裏發揚光大，不再受外族的侵擾，可就是在這不久後，老婦人的兒子和夫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起離開了家，竟然有去無回，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們。”
玄超子說到這裏停了停，拿起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。
他的眼神回到了她的臉上，盯著她的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，那種窒息的感覺讓茹婼跟著憋悶。
“老婦人失去了這最後的兒子的時候，她的三個孫子們都已經先後成人了，小孫女卻還幼小。
接連的災難沒有讓老婦人倒下，這要歸功於她那個始終沒有出嫁的小女兒，因為看過太多的死亡，看多了母親太多的眼淚和悲傷，她發誓終身不嫁，來陪著她的母親。
老婦人又挺了過去，她要照顧她的孫子們，還有那個又美麗又動人又活波又任性的小孫女兒。
一年年的過去，孫子們也長大了，老婦人更老了，小孫女的一顰一笑，一投足一舉手，一言一語都能讓老婦人開心很久很久。
大孫子繼承了家業，兩個弟弟幫襯哥哥，一朝之間他們又回到了那種安詳的生活裏。
但是小女孩終究是要長大的，在她青春年少那年，她喜歡上了一個男孩，而這場愛戀遭到了所有人的抵觸，一場大戰就這樣在老婦人的家裏爆發了。
為了阻隔這場愛戀，這個家庭最有力量說話的人就是老婦人的大孫子，他把這個昏了頭的妹妹送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，只是希望時間可以讓她清醒過來。
誰知道災難在這個時候再次卷來，女孩自縊身亡了，等哥哥們再看見她的時候，那只是一副冰冷的軀體了。”
玄超子又停了下來，盯著茹婼。
茹婼深深的吸了口氣，端起那有些變涼的水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。
不知怎的她覺得今天特別的冷，脊背上漸漸的爬上了更深的涼氣。
她一眨不眨的看著玄超子，他那低沈的眸子、深邃的眼神，和那真摯的聲音，那哀愁而鄭重的神情，都讓這個故事真實起來，她竟然聽得有些癡了。
“兄弟三人並沒有把妹妹死去的消息告訴給老婦人，他們彼此立下了重誓，他們絕不把這個噩耗告訴給老婦人，因為老婦人真的是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了。
他們幾個和姑母商量著，不把妹妹的事情告訴給老婦人，只是說妹妹在那邊一直很好。
他們定時拿回信箋，讓老婦人知道小孫女一直都很好。
老婦人越來越老了，她的眼睛變得模糊不清了，耳朵也幾乎聽不清楚聲音了，但是她每天都在等著小孫女回來。
然而，大夫告訴三個哥哥和姑母，老婦人的日子不多了，也許是一年，或者是更短。
她已經太老太老了，五臟六腑都老的在沒有生氣了。
老婦人自己並不知曉，她天天倚在窗前等待著小孫女的消息，還盼望著她早些回來，在她餘下的時光裏還可以好好的看看她，她也就死而無憾了。”
他的眼神從茹婼的臉上慢慢的移開，呆呆的望著那杯已經涼下來的水杯，他的眼裏有一層薄霧彌漫著，臉色變得很蒼白。
他那厚重的唇角輕輕的顫抖著，好像在竭力控制自己情緒上的激動。
她望著他，傻傻的、呆呆的、沒想到這樣的一個故事竟然激起了她心中惻然的柔情，使她的心臟猛烈的跳動著。
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，甚至鼻子裏突然有些酸酸的。
她緊緊的盯著他，心裏有些不解，又有些明白。
“這是個真實的故事？”
她不敢肯定的問。
“是的，”
“你不會是在騙我吧？這個故事太像市井口口相傳的，怎麽就會有那麽多的死亡都加註在一起？”
“他沒有編故事，”
一個女人的聲音，突然在茹婼的身邊低啞的響起來。
茹婼嚇了一跳，差點跳了起來。
猛的擡頭，才發現竟然是哪個女客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。
拉開凳子，她也坐了下來，深深的看著茹婼。
茹婼瞪視這個奇怪的女客，仿佛一下子就墜入了迷霧的沼澤裏。
此時這樣面面相視，才讓她更清楚的看清楚那張臉。
這個女人盡管皮膚還很光澤，但是顯然眼角處已經爬上了褶皺，她的眼睛烏黑且深邃的，那種柔嫩的光束是那麽的熟悉而深刻。
哦！茹婼似乎驚覺出了什麽，這個女客眼裏也布滿著哀愁的霧色，和玄超子的是那麽的相似。
“你......”
茹婼遲緩的開口，
“你是誰？”
“我就是那個老婦人的小女兒，孩子們的姑母。”
茹婼瞪著她那大大的眼睛，回頭看著玄超子。
“你們......到底要做什麽？”
茹婼突然心臟開始猛烈的伸縮。
“你——玄超子，你就是那個老婦人的孫子？兄弟三個中的其中一個？”
玄超子擡起頭，眼神也不躲藏，直直的看著她。
在他蒼白的臉上那種誠懇、真摯的表情不容許她有絲毫的懈怠。
“是的，我是老二，這是我們的姑母，碧霄，玄碧霄，老祖母喜歡叫姑母碧霄，你會喜歡姑母的，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仁慈、最有愛心、最可敬的姑母，你會慢慢的知道她是個多麽善良的人。”
“超子！”
碧霄姑母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不要這樣誇獎姑母，這讓姑母很難為情。”
茹婼看著這兩個人，卻一點都看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幹什麽？這讓她是越來越糊塗了。
“你們為什麽要給我講這個故事？”
她問。
雖然知道依舊很傻，但是她要知道，顰起的眉頭，不安的眼神落在了碧霄姑母的臉上。
“那個死去的女孩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她叫玄羽霓，”
碧霄姑母低啞地說：
“可是，我們都喜歡叫她一個更可愛的名字，“玄玄””
茹婼猛的渾身打了個冷戰，那身體裏的寒意從身體深處一直竄到了全身，她死死的盯著玄超子看著，聲音明顯變得又冷又澀。
“你會跟著我，就是因我長得很像你們口裏的那個“玄玄”？”
“是的，雖然不是全部都像，但是一部分就很難得了。”
“你是說我走路的樣子？生氣時的傻氣？我的眼睛？或者......”
“是的，最像的就是你的眼睛。”
碧霄姑母說，她仔細而熱切的端詳起她。
“還有你的一些小動作，不經意的用手撫弄發絲，顰起的眉頭，轉身，走路時的動作......甚至你生氣時那不假思索的樣子，和那常常游離不定的神情，都和我們的玄玄好像。
超子把發現你的事情告訴我的時候，我根本就不相信會有一個這樣的人的存在，但是今天看見你，我才相信，這世界上會有很多你想像不到的事情，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。
不過你好像比玄玄高一些，也比她胖了一些，你的下巴也比她圓潤了些，眉毛也稍微的稠密了些......”
“就是說，我沒有玄玄漂亮？”
她幾乎是脫口而出。
碧霄姑母微揚著唇角凝視著她。
“不，你很漂亮，”
她的聲音很真誠。
“玄玄對於我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，就像你對於你的爹娘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，不是麽？”
也許吧，在從前她還奢望是這樣的，但是如今......
“好，”
她收攏自己的思緒，坐正了身體，故意的挺直了脊背。
“你們發現了一個很像玄玄的人，對你們來說很重要麽？”
“很重要，”
玄超子開了口。
“老祖母幾乎是又聾又瞎，而且也越來越糊塗了，玄玄離開了這麽多年，總是有些事情在變化著，我想，老祖母不會發現.....”
茹婼不敢相信，這竟然就是他跟蹤的理由，慢慢瞪得圓圓的大眼睛，再也坐不住凳子了，她——跳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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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個比較長的故事，我會盡量把它說得簡短，生動些。”
他頓了一下，又看了看她，聲音不疾不緩，從容不迫的說著。
“有一個老婦人，她曾經有過三個兒子一個女兒。當她的小女兒快一歲大的時候，老婦人的夫婿死了，她成了寡婦。
她開始把全部的心血都花在了撫養四個兒女的身上，她讓孩子們在幸福中慢慢的長大。
老大成年後，她們哪裏發生了一場戰亂，大兒子死在了戰場上。
後來二兒子去平定異族，死在了他鄉，三兒子，老婦人最後的兒子雖然沒有死在戰場上，卻硬硬生生的失去了一條胳膊。”
她的神情顯然被他吸引著，而且，竟然跟著他故事的起伏打著輕微的冷戰。
這讓她想起了楊妃、姜王後、還有那兩個不知所蹤的殿下。
這讓她覺得渾身冰冷，有一層雞皮嘎達在慢慢的跳動。
“老婦人幾年之間失去了兩個兒子，傷了一個，她幾乎要瘋掉了，但是，女人那種天生的母性、韌性、使她強迫她自己不要倒下去，她也不能倒下去，她還有一個傷殘的兒子，和一個幼小的小女兒。
後來那個傷殘的兒子繼承了家業，娶妻生子，他先後也有了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，老婦人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孫子和孫女。
兒子很爭氣，整個家族在他的手裏發揚光大，不再受外族的侵擾，可就是在這不久後，老婦人的兒子和夫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起離開了家，竟然有去無回，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們。”
玄超子說到這裏停了停，拿起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。
他的眼神回到了她的臉上，盯著她的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，那種窒息的感覺讓茹婼跟著憋悶。
“老婦人失去了這最後的兒子的時候，她的三個孫子們都已經先後成人了，小孫女卻還幼小。
接連的災難沒有讓老婦人倒下，這要歸功於她那個始終沒有出嫁的小女兒，因為看過太多的死亡，看多了母親太多的眼淚和悲傷，她發誓終身不嫁，來陪著她的母親。
老婦人又挺了過去，她要照顧她的孫子們，還有那個又美麗又動人又活波又任性的小孫女兒。
一年年的過去，孫子們也長大了，老婦人更老了，小孫女的一顰一笑，一投足一舉手，一言一語都能讓老婦人開心很久很久。
大孫子繼承了家業，兩個弟弟幫襯哥哥，一朝之間他們又回到了那種安詳的生活裏。
但是小女孩終究是要長大的，在她青春年少那年，她喜歡上了一個男孩，而這場愛戀遭到了所有人的抵觸，一場大戰就這樣在老婦人的家裏爆發了。
為了阻隔這場愛戀，這個家庭最有力量說話的人就是老婦人的大孫子，他把這個昏了頭的妹妹送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，只是希望時間可以讓她清醒過來。
誰知道災難在這個時候再次卷來，女孩自縊身亡了，等哥哥們再看見她的時候，那只是一副冰冷的軀體了。”
玄超子又停了下來，盯著茹婼。
茹婼深深的吸了口氣，端起那有些變涼的水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。
不知怎的她覺得今天特別的冷，脊背上漸漸的爬上了更深的涼氣。
她一眨不眨的看著玄超子，他那低沈的眸子、深邃的眼神，和那真摯的聲音，那哀愁而鄭重的神情，都讓這個故事真實起來，她竟然聽得有些癡了。
“兄弟三人並沒有把妹妹死去的消息告訴給老婦人，他們彼此立下了重誓，他們絕不把這個噩耗告訴給老婦人，因為老婦人真的是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了。
他們幾個和姑母商量著，不把妹妹的事情告訴給老婦人，只是說妹妹在那邊一直很好。
他們定時拿回信箋，讓老婦人知道小孫女一直都很好。
老婦人越來越老了，她的眼睛變得模糊不清了，耳朵也幾乎聽不清楚聲音了，但是她每天都在等著小孫女回來。
然而，大夫告訴三個哥哥和姑母，老婦人的日子不多了，也許是一年，或者是更短。
她已經太老太老了，五臟六腑都老的在沒有生氣了。
老婦人自己並不知曉，她天天倚在窗前等待著小孫女的消息，還盼望著她早些回來，在她餘下的時光裏還可以好好的看看她，她也就死而無憾了。”
他的眼神從茹婼的臉上慢慢的移開，呆呆的望著那杯已經涼下來的水杯，他的眼裏有一層薄霧彌漫著，臉色變得很蒼白。
他那厚重的唇角輕輕的顫抖著，好像在竭力控制自己情緒上的激動。
她望著他，傻傻的、呆呆的、沒想到這樣的一個故事竟然激起了她心中惻然的柔情，使她的心臟猛烈的跳動著。
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，甚至鼻子裏突然有些酸酸的。
她緊緊的盯著他，心裏有些不解，又有些明白。
“這是個真實的故事？”
她不敢肯定的問。
“是的，”
“你不會是在騙我吧？這個故事太像市井口口相傳的，怎麽就會有那麽多的死亡都加註在一起？”
“他沒有編故事，”
一個女人的聲音，突然在茹婼的身邊低啞的響起來。
茹婼嚇了一跳，差點跳了起來。
猛的擡頭，才發現竟然是哪個女客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。
拉開凳子，她也坐了下來，深深的看著茹婼。
茹婼瞪視這個奇怪的女客，仿佛一下子就墜入了迷霧的沼澤裏。
此時這樣面面相視，才讓她更清楚的看清楚那張臉。
這個女人盡管皮膚還很光澤，但是顯然眼角處已經爬上了褶皺，她的眼睛烏黑且深邃的，那種柔嫩的光束是那麽的熟悉而深刻。
哦！茹婼似乎驚覺出了什麽，這個女客眼裏也布滿著哀愁的霧色，和玄超子的是那麽的相似。
“你......”
茹婼遲緩的開口，
“你是誰？”
“我就是那個老婦人的小女兒，孩子們的姑母。”
茹婼瞪著她那大大的眼睛，回頭看著玄超子。
“你們......到底要做什麽？”
茹婼突然心臟開始猛烈的伸縮。
“你——玄超子，你就是那個老婦人的孫子？兄弟三個中的其中一個？”
玄超子擡起頭，眼神也不躲藏，直直的看著她。
在他蒼白的臉上那種誠懇、真摯的表情不容許她有絲毫的懈怠。
“是的，我是老二，這是我們的姑母，碧霄，玄碧霄，老祖母喜歡叫姑母碧霄，你會喜歡姑母的，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仁慈、最有愛心、最可敬的姑母，你會慢慢的知道她是個多麽善良的人。”
“超子！”
碧霄姑母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不要這樣誇獎姑母，這讓姑母很難為情。”
茹婼看著這兩個人，卻一點都看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幹什麽？這讓她是越來越糊塗了。
“你們為什麽要給我講這個故事？”
她問。
雖然知道依舊很傻，但是她要知道，顰起的眉頭，不安的眼神落在了碧霄姑母的臉上。
“那個死去的女孩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她叫玄羽霓，”
碧霄姑母低啞地說：
“可是，我們都喜歡叫她一個更可愛的名字，“玄玄””
茹婼猛的渾身打了個冷戰，那身體裏的寒意從身體深處一直竄到了全身，她死死的盯著玄超子看著，聲音明顯變得又冷又澀。
“你會跟著我，就是因我長得很像你們口裏的那個“玄玄”？”
“是的，雖然不是全部都像，但是一部分就很難得了。”
“你是說我走路的樣子？生氣時的傻氣？我的眼睛？或者......”
“是的，最像的就是你的眼睛。”
碧霄姑母說，她仔細而熱切的端詳起她。
“還有你的一些小動作，不經意的用手撫弄發絲，顰起的眉頭，轉身，走路時的動作......甚至你生氣時那不假思索的樣子，和那常常游離不定的神情，都和我們的玄玄好像。
超子把發現你的事情告訴我的時候，我根本就不相信會有一個這樣的人的存在，但是今天看見你，我才相信，這世界上會有很多你想像不到的事情，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。
不過你好像比玄玄高一些，也比她胖了一些，你的下巴也比她圓潤了些，眉毛也稍微的稠密了些......”
“就是說，我沒有玄玄漂亮？”
她幾乎是脫口而出。
碧霄姑母微揚著唇角凝視著她。
“不，你很漂亮，”
她的聲音很真誠。
“玄玄對於我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，就像你對於你的爹娘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，不是麽？”
也許吧，在從前她還奢望是這樣的，但是如今......
“好，”
她收攏自己的思緒，坐正了身體，故意的挺直了脊背。
“你們發現了一個很像玄玄的人，對你們來說很重要麽？”
“很重要，”
玄超子開了口。
“老祖母幾乎是又聾又瞎，而且也越來越糊塗了，玄玄離開了這麽多年，總是有些事情在變化著，我想，老祖母不會發現.....”
茹婼不敢相信，這竟然就是他跟蹤的理由，慢慢瞪得圓圓的大眼睛，再也坐不住凳子了，她——跳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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